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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成親夜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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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張春華醒來, 酒氣與熱氣都散了, 只剩下冰冷的陰氣, 她迷迷糊糊抱著暖呼呼的大抱枕,心裏頭想的則是:這冬暖夏涼的枕頭可真舒服。張春華只覺得神清氣爽, 有使不完的勁兒。

睜眼前又以臉頰蹭蹭軟綿綿的抱枕,腦子清醒過來後就感覺不對勁。

她機敏地擡起腦袋,驀然發現自己兩手像大熊似的抱著司馬懿, 而司馬懿則眼下青黑, 頭上頂著個鼓起的包, 身上也是東一片西一片的痕跡, 胸口還有兩牙印, 看上去像是被蹂/躪得很慘。

張春華傻眼了, 看看光光的自己, 又看看光光的仲達, 腦海中混沌的記憶告訴她自己昨晚似乎做了很禽獸的事情。

仲達都喊不要了, 她把人家衣服給撕了,抱著人蹭了一夜。

司馬懿還在熟睡中, 呼吸微弱清淺, 張春華爬起開這麽大的動靜都沒能驚醒他, 可見昨晚真是疲憊到了極致。

張春華懊惱不已,猛敲自己腦袋, 她都幹了什麽呀,把仲達清白給占了。

她視線瞥過司馬懿瑩白的皮膚,還有上頭被她弄出來的痕跡, 小心為他蓋上被子,起身去找衣裳穿。

找了一圈沒能發現完好無損的衣裳,張春華無奈地回頭,卻發現原先正在熟睡的司馬懿不知何時起竟悄然醒來,睜著深邃的眼眸,靜靜望著她。

張春華臉上一紅,思及自己現在衣衫破碎,摟住了片布一樣的外衣遮住胸前,對司馬懿說道:“仲達,昨晚我對你做了糊塗事,那個……我會對你負責的!”

做什麽糊塗事,抱著他蹭了一夜的糊塗事麽?

司馬懿真是哭笑不得,他該慶幸沒白受這頓“折磨”?這磨人的秋實,力氣可真大,禁錮著他動彈不得,偏還到處煽風點火,他就是再理智,都受不了這樣的挑撥,少年人的身體早已是火熱滾燙,然後就這樣在煎熬中渡過了漫漫長夜,司馬懿淚流滿面,看得見吃不著,被心上人一頓磨搓,又甜蜜又痛苦,被磨得沒了脾氣。

司馬懿輕嘆道:“秋實過來。”

張春華猶豫了一下,慢慢靠近,她心有愧疚,覺得自己真是個禽獸,竟然將知己給“酒後亂/性”了。

被子悄聲無息地遮住了張春華,司馬懿終於可以正大光明抱住她了,懷裏的人瘦瘦小小的,分明是個柔若無骨的女郎,誰又能想到她夜裏的“兇猛”呢?

“你啊……”

他在她頭頂餵嘆一聲,包含了多少無奈與寵溺,將她揉進懷裏,珍之愛之。

他終究還是舍不得去怪她,也同樣不會將到手的寶貝再推出去。

司馬懿心思詭得很,哪怕明知道秋實或許此刻沒有像他愛她那樣的情感,或許只是愧疚使然。

嘻,她在愧疚,多好的機會,不趁機拐回家他就是傻叉!

片刻功夫,司馬懿心思已經轉了一大圈,他聲音沙啞磁性,誘哄著張春華:“秋實打算如何對我負責呢?”

張春華只覺得仲達身上暖暖的特舒服,她貓兒似的瞇了瞇眼,又想蹭他了。

她潛意識裏對這懷抱親近依戀,被他這麽抱著,耳尖已是羞羞得紅了。

她別扭地動了動,沒用力去掙脫這懷抱,小聲問道:“我娶你過門?”

司馬懿在她頭頂輕笑:“秋實是女郎,又與我坦誠相待、肌膚相親,怎麽說也該是我娶你過門才是。”

張春華呆了呆,後知後覺問道:“仲達是想與我成親嗎?”

“秋實不想嗎?”司馬懿反問道,他眼眸暗了暗,黯然問道:“秋實不打算對我‘負責’?”

“負啊,當然負責,”張春華傻乎乎應了,她還沒拐過彎來。

司馬懿忙說道:“如此,我這就向張伯父提親去!”

好像哪裏不對?

張春華楞楞的,司馬懿卻是達成所願,興奮狂喜,情難自禁之下抱著她卻是親上了。

親吻是什麽感覺?全程都由仲達引導,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,張春華心跳如鼓,只覺得頭腦混沌,手腳發軟。

很奇怪的感覺,像是生病高燒了似的,心底卻是甜的,甜得跟吃了蜜一樣。

司馬懿見她沒推開自己,心裏頭就像是泡進了蜜罐裏,笑得合不攏嘴,愛不釋手地抱著她,就像是個尋常人家的毛頭小子,笨拙青澀。

不久,他催促她回去躺著,自己披了件外衣去叫人拿衣服來。

張春華乖乖的,悄悄註視仲達忙活的樣子,心裏擔憂他柔弱的身體吃不消,有意想勸他來休息,讓她去張羅這些。

司馬懿像是察覺到她的蠢蠢欲動,摸摸她頭頂輕哄道:“秋實乖,你現在可不方便讓外人見著,還是由我來比較好。”

張春華點頭,等司馬懿為她遞來衣裳,她嚴肅地思考起一個問題來:“仲達,你之前說不想娶妻。”

“娶你,我願意。”司馬懿笑容燦爛。

“可是成親後,我......”

他以食指悄悄堵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,輕聲說道:“做你愛做的事,懿一旦成親就會分家搬出族地,絕無束縛。”

張春華說道:“我得回將軍府住,不能放柏靈一個人呀!不然她多寂寞。”

典型的渣男言論讓司馬懿黑了臉,他深吸一口氣,溫聲問道:“秋實很喜歡柏靈?”

張春華點頭,司馬懿了然,柔聲說道:“她既然是個好姑娘,總不能一輩子守著你過日子,像她這樣出身的女子,最期盼的就是能像良家女子一般生活嫁人,當你確認她足夠信任時,就放她自由吧!”

張春華想了想,仲達說得也有道理,於是點頭應下了。

不動聲色排擠掉一個“情敵”,司馬懿見好就收,他們二人收拾妥當,走出屋外,張春華向婢女問起郭嘉在何處。

戲忠鬼魂等在院中,他一見兩人出來,互相之間氛圍和諧,他飄過來問道:“你感覺怎麽樣?”

張春華眨眨眼,她很好啊,生龍活虎。

戲忠仔細瞧兩人臉色,神色古怪,嘆道:“將軍真是女中豪傑,風流一夜都面不改色。”

相反看司馬懿,文文弱弱的,一副被榨幹的模樣。

“郭公子在左廂房睡著,”婢女如是答道。

司馬懿可不知道有鬼魂在背後說他壞話,他對張春華道:“既然郭祭酒還在睡,我們先回去吧,秋實今日沐休嗎?”

張春華搖頭:“雖然無甚大事,還是得去點卯,順便回去晨練一番。仲達今天,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!”

她很擔憂司馬懿的身體狀況,眉目間也不由表現出來,司馬懿搖頭說無礙,堅持將她送回將軍府,而後興沖沖回到家中去準備提親事宜。

戲忠對張春華說道:“你昨天,可真猛,我在外頭都聽見司馬懿的呻/吟聲了。”

張春華臉上一紅,別扭道:“我也沒想到我醉酒後會這樣,明明以前不是的。”

“春風樓的熏香有助興的作用,”戲忠說道:“但也只是助興而已,若不是兩相情願,是不會滾到一處的。”

“志才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?”張春華驚奇道。

“我與奉孝經常玩到一處去,在我身體還好些的時候,”戲忠昂首挺胸。

這話說的,張春華大驚失色:“你和先生……”

“我是說我們逛青樓!”戲忠自知失言,忙解釋清楚。

“所以你把自己玩壞了?”張春華緩和了表情,接著問道。

“怎麽會,奉孝好美人,我更喜愛美酒,我們於女色上倒是很少沈溺其中,”戲忠說道:“不過他有句話說的太對了,若是發現兩廂情願的對象讓他心動了,就趕緊娶回家去,免得將來後悔。雖然他心動的人有點多?”

八房美妾,各領風騷……

戲忠讚嘆郭嘉的艷福不淺,同時對張春華說道:“司馬懿是準備娶你嗎?”

“心動是什麽感覺?”張春華懵懂地摸摸胸口,她感覺到在她答應後仲達的喜悅,那麽仲達是對她心動了嗎?

“看到他會心跳加速!”戲忠自己沒正經喜愛過姑娘,說起道理來卻是一套一套的:“女郎的反應,還是心跳加速,害羞臉紅吧?”

張春華點點頭,她是心跳加速了,撲通撲通的,尤其是仲達親她的時候,現在想想還有些小害羞。

“果然,我該娶他的,”張春華嚴肅說道:“我占了仲達便宜,結果反倒讓他來娶我,這樣不好。”

“那沒事,你身份上終究是女郎,男娶女嫁才是合乎禮法的事,大不了,成親以後你多疼惜他點?”戲忠摸摸下巴,笑容詭異。

張春華回到府中時,見呂布倒掛在樹上發呆,龐大的身軀大大的一團,散發著幽幽的怨念。

“奉先師傅這是怎麽了?”

呂布回過神來,從樹上飄下,他怔怔說道:“我終於找到我閨女了。”

“咦?奉先師傅的女兒?”張春華奇道:“她現在也在這下鄴城中?”

“在軍中,打扮成了個假小子,躲在張文遠身邊呢!”呂布氣呼呼道:“這張文遠藏得可真深,害我找半天沒找到。”

陳宮飄來,緩緩說道:“人往往會忽視近在眼前的角落,最危險的地方又是最安全的地方,油燈周圍都是光,燈下卻是黑色的陰影,都是同樣的道理。”

“難怪奉先師傅一直心不在焉的,原來是擔憂女兒,”張春華說道。

陳宮說道:“張遼將軍官職不低,有他護著該是沒什麽大礙的。”

“我還是放心不下,”呂布說道:“而且張文遠這斯,對玲綺未免太熱情。”

陳宮說道:“將軍已死,又能做什麽呢?”

“我得去盯著他們!”呂布說道:“要是讓我發現他欺負玲綺,我就纏他身上。”

呂布與張春華打了聲招呼,氣沖沖又飄走了。

張春華與陳宮對視一眼,陳宮無奈道:“希望將軍別闖禍才好。”

張春華說道:“奉先師傅只有這一個女兒,寶貝她也是人之常情,我阿父阿娘也是將我寵到天上的。”

她想了想,突然說道:“我還是回家去一趟,告訴阿娘,若是仲達來提親就答應下來。”說完,她轉身離去。

陳宮失手拔下了自己胡須,驚道:“什麽提親,發生了什麽事?!”

戲忠於是將昨夜發生的事情大致概括說給了陳宮聽:“秋實隨奉孝一起去春風樓堵崔琰,商談至半夜,秋實喝醉了酒,當時正好司馬懿來尋她,於是秋實就酒後失態,將司馬懿就地正法?”

話是這麽說,他在外頭聽裏面的狀況也挺激烈的,就是秋實這反應太令他震驚了,不愧是做上將軍的女子,體質異於常人,要不是司馬懿是個經常鍛煉的年輕人,恐怕還消受不起。

陳宮臉黑了,他咬牙切齒道:“不過幾日功夫,典君與曹昂去了烏桓,呂將軍一心尋找自己女兒,竟是讓司馬家二小子乘虛而入了!”

戲忠奇怪道:“我看秋實對司馬懿並非沒有感情。”

“就是因為如此,大家才沒有提醒將軍,因為以將軍的遲鈍,不過幾年是發現不了司馬家那小子對她的心思的。”陳宮氣呼呼道:“去哪兒堵崔琰不好,去春風樓做什麽,若我還活著,必要參郭奉孝一本!”

“事已成舟,司馬懿都要上門提親了,”戲忠說道。

“他輕薄了將軍,還不打算負責嗎?”陳宮語氣沖沖,他操心了那麽久的將軍,這就要嫁人了?

陳宮老父親心裏別扭,連帶著責怪起了戲忠:“你也不看著點。”

戲忠滿臉無辜:“秋實喝醉了,我一個死人怎麽去阻止她?”

張春華一路回到家中,司馬懿速度更快,他生怕被張汪與山氏拒之門外,特意跑了一趟本家,請動司馬夫人前來與山氏詳談議親的事情。

司馬夫人見兒子想通主動要娶妻了,喜笑顏開地應下此事。

他們此前就合過八字,是頂頂相配的,現在再互換“庚貼”就能成了。

山氏被司馬夫人這一茬搞懵了,她正待拒絕,恰逢張春華趕回家中。

有張春華點頭答應,山氏高興啊,要說司馬家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家了,她本就看好司馬懿,現在春華不知怎得竟是答應了,山氏應下司馬夫人的話語,待一切商定後,忙拉著張春華詢問緣由。

張汪聽聞消息匆匆趕來,正巧母女兩在聊著。

“我就是,瞧上他了唄,”張春華視線飄忽,心虛不已,她把人家吃幹抹盡了,當然要負責了。

“你可想清楚了?”張汪若有所思,以為是司馬懿有所行動,“勾引”的春華喜愛上他,心裏暗罵一聲臭小子下手倒是快。

“仲達,確實很好,”張春華認真說道:“他待我也很好。”我會好好疼他的!

既然已經定下了要結親,接下去的定親小禮,納采、問名、納吉、納征都有條不紊進行著。

另一頭,曹操征兵事宜提上了日程,在夏季到來之前完成了整頓軍隊的工作。

曹操下令,封衛將軍張華為先鋒,率一千輕騎上陣開路,後續第二梯隊減輕輜重,封張遼為偏將,主將則是曹操自己,他這樣對郭嘉說道:“此戰非同小可,奉孝既然有把握能戰勝,我此番親率大軍就不算是冒險。”

而論用兵之道,曹操征南闖北這麽多年,早已是戰場老將。

張春華一聽下個月就要出戰了,積極投入了練兵之中,整日裏率那一千精銳騎兵排兵布陣,赤兔馬穿梭於陣中,方天畫戟舞得虎虎生風。

司馬懿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,請期時,將婚期定在張春華出戰的前一天。

“就不能更早一些?”司馬懿問道。

“不可,這個期限已經很倉促了,張家千金同樣是金貴的貴女,人家如何舍得讓女兒受委屈?我們也好有時間來準備迎親事宜,況且那天是最近最佳的吉時,再早可就不美了。”司馬夫人如此說來,就連為他們擇吉時的道士也是如此說來。

成親是件累人的事情,卻難不倒張春華,她只需要穿一身繁瑣妝容,頂一身沈重的華麗嫁衣走過流程就行,而司馬懿就比較慘了,迎親時候被折騰一番,拜堂後接待賓客被折騰一番,到了夜裏……

再被娘子折騰一番,雖銷魂蝕骨,卻到底身嬌體軟,剛開始還能仗著有些理論基礎淺嘗輒止,到後來讓娘子摸透了其中關竅,立刻就被拿走了主動權,嚶嚶叫喚,欲拒還迎。

張春華吃飽饜足,舔舔嘴唇,仲達真是美味。

早知道成親這麽快樂,她該早些將仲達娶回家去的,二十五歲的仲達腰細腿長,膚白俊朗,聲音都那麽好聽!

夜間,原先半月形的勾玉在手心閃爍,隨著他們的水乳交融變化起了圖案,旋轉之下,形成陰陽相生的八卦,玄妙莫測。

這天夜裏,所有鬼將都感覺到一股龐大的陰氣自勾玉洶湧而出,戲忠飄蕩在司馬府外頭,朗朗月光之下漸漸顯露了身形,司馬府的婢女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得大喊一聲“鬼啊!——”落荒而逃。

戲忠懵了,低頭看了看自己影子,登時興奮,忙飄去找郭嘉敘舊。

於此同時,時刻跟著呂玲綺的呂布也顯露了身形,他見張遼給呂玲綺單獨安排了營帳,心想:沒想到這小子人還不錯。

後來跟著跟著感覺不對勁了,張文遠未免關心太過了,衣食住行,面面俱到,而玲綺對他的稱呼則更讓呂布警鈴大作。

她叫張遼文遠哥,依賴信任,兩人私底下接觸親密,今天晚上更不得了,還抱在一起要親上了!

呂布老父親怒了,破口大罵:“張文遠這鱉孫,我當他哪來這麽好心照顧玲綺,原來竟是個黃鼠狼!”

他罵完,剛才還抱在一起的兩人刷地一下分開,齊刷刷停頓下來,錯愕地向他看了過來。

“將軍?!”

“阿父?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先泡了仲達

再炮了仲達

美滋滋

PS:不,我不是短小君,我不承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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